在民主和威權之間,我們選擇站在民主的這一邊。
威權有沒有善良的?明君賢臣青天老爺唄;課本迄今還在選諫太宗十思,魏徵如果可以用選票解決問題,還會不會在那不勝惶恐寫奏摺……其實也可能,跪久了,習慣成自然。
民主有沒有邪惡的,烏合者向來有,選票為惡也不鮮……區別也許在於,後者的作惡難度,比前者更大些;而所謂文明,或者也就是不斷增高作惡難度的過程。
人這種無毛二足物,哪個不邪念正念念念往復,最初那個“別黑白而定一尊”的始皇帝多神聖,賈誼在課本專門聊過了,二世絕種呢;
今日世界,還有幾多威權幾許一尊被高高抬舉著?
孟子曰:「說大人,則藐之,勿視其巍巍然。堂高數仞,榱題數尺,我得志弗為也;食前方丈,侍妾數百人,我得志弗為也;般樂飲酒,驅騁田獵,後車千乘,我得志弗為也。在彼者,皆我所不為也;在我者,皆古之制也,吾何畏彼哉?」
其實這藐視和那份巍巍然,異曲同工;教育習慣培養領軍精英人上之人的路數,正是一尊的肥沃土壤;而所謂藐視,實在更多是求之不得的垂涎……
在民主和威權之間的民主,最可貴的,其實從來並非民主,而一直是每一個人,可以平視身邊人與萬色萬物的姿態與心神。
做個人中人,向來難……當一個升旗儀式演講先說領導好時,你認為是尊重我還是覺得你跪了;當一個老師幾句評價就讓你惶恐不安忘記你纔是來學習的時,教師的威權就是世間最大的惡,當你帶著神聖感閱讀論孟學庸所謂課文經典時,學術的威權就已在一刀一刀取走一絲一絲鮮活可貴的你……
每時每刻,最不缺的就是這些栗子吧……說好的獨立之靈魂呢?或者,從不那麼在意所謂威權起始吧。至於終點?向來無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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