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ChatGPT o1-preview是真的強

 這兩天在論壇和學生玩論語笑話:

多年前讀王利器先生《歷代笑話集》,腦子被灌了很多古書笑話。浪費了可惜,不如給大家用來加分玩。
也許,此刻加了,高考也能加,天知道。
玩法:這次我選了更厚的另一套:《中国历代笑话集成》1996年五卷本,我邊翻邊把論語相關粘貼過來,文字我會看下,標點就不校對了。
你怎麼拿加分呢,簡單,一則一分,你回帖說清笑點在哪就成。
我邊翻看邊貼出來,各位先到先得。全套書估計4000多頁,估計要翻幾天。
我衹占主樓更新。

雖然這套集成後來噁心了我下,但大概用了三天最後還是摘完了。但OCR識別後的格式,確實還有點噁心。
之前在用GPT4o處理教材粘貼格式時,太長了被截斷是經常,做著做著格式工作開始亂更動內容也有。
這次,正好拿ChatGPT o1-preview測試。

調整如下文字為中文標點,根據上下文更改不正確的“日”字為“曰”,刪除不必要空格,給出md格式文本:
调整如下文字为中文标点,根据上下文更改不正确的“日”字为“曰”,删除不必要空格,给出 Markdown 格式文本:

动莆又尝于国学中看博士论难,云:“孔子弟子达者有七十二人。”动莆因问曰:“达者七十二人,几人已着冠?几人未着冠?”博士曰:“经传无文。”动莆:“先生读书,岂合不解?孔子弟子着冠有三十人,未着冠者有四十二人。”博士曰:“据何文以知之?”动莆曰:“《论语》云:‘冠者五六人’,五六得三十;‘童子六七人’,六七四十二人也。”坐中大悦。博士无以应对。

或问:“孔门七十二贤人,已冠者几人,未冠者几人?”答曰:“已冠者三十人,未冠者四十二人。”问:“何证?”曰:“《论语》云:‘冠者五六人’,五六得三十;‘童子六七人’,六七四十二人也。”又问:“那三千弟子后来都甚结果?”答曰:“时将战国了,二千五百都充了军去,那五百个做了客商。”又问:“何证?”曰:“《论语》注云:‘二千五百人为师,五百人为旅。’”

隋侯白机辨敏捷,尝与杨素并马,路旁有槐树,憔悴欲死。素曰:“侯秀才理道过人,能令此树活否?”白机曰:“取槐子悬树枝,即活。”素问其说,答曰:“《论语》云:‘子在,回何敢死。’”

唐封抱一任益州九陇尉,与同列戏白打赌钱,座下数白数输,已客尽,便欲敛手,傍人谓之曰:“何不更觅钱回取之?”抱一乃举手摸钱曰:“回,赐也何敢望回!”(山东人谓“尽”为“赐”,故言“赐”也)

邓艾口吃,语称艾艾。晋文王戏之曰:“艾艾为是几艾?”对曰:“凤兮凤兮,故是一凤。”

咸通中,优人李可及滑稽谐戏,独出辈流,虽不得括讽谕,然巧智敏捷,亦不可多得。尝因延庆节,缁黄讲论毕,次及优倡为戏。可及褒衣博带,摄斋以升坐,称三教论衡。偶坐者问曰:“既言博通三教,释迦如来是何人?”对曰:“妇人。”问者惊曰:“何也?”曰:“《金刚经》云:敷坐而坐。非妇人何烦夫坐而后儿坐也?”上为之启齿。又曰:“太上老君何人?”曰:“亦妇人也。”问者益所不喻,乃曰:“《道德经》云:‘吾有大患,为吾有身,及吾无身,吾有何患。’倘非妇人,何患于有身乎?”上大悦。又向曰:“文宣王何人也?”曰:“妇人也。”问者曰:“何以知之?”曰:“《论语》曰:沽之哉!待贾者也。向非妇人,奚待嫁为?”上意极欢,赐予颇厚。

东坡公元祐时登禁林,以高才狎侮诸公卿,率有标目殆遍也,多独于司马温公不敢有所重轻。一日,相与共论免役差役利害,偶不合,及归舍,方卸巾弛带,乃连呼曰:“司马牛,司马牛。”

魏博节度使韩简,性粗质美,对文士不晓其说,心常耻之,乃召一孝廉讲《论语·为政篇》。翌日,语从士曰:“近方知古人淳朴,年至三十,方能行立。”闻者大笑。

王荆公尝与客饮,喜摘经书中语,作禽言令。燕云:“知之为知之,不知为不知,是知也。”久之无酬者。刘贡父忽曰:“吾摘句取字,可乎?”因作《鹁鸪令》曰:“沽不沽,沽。”坐客皆笑。

一人好睡,或戏曰:“宰予昼寝怎么解?”对曰:“宰者,杀也;予者,我也;昼者,日午也;寝者,睡也。统而言之,便是杀我,必要日午时睡一觉也。”

或问:“丈人杀鸡以请子路,不知是雄的?雌的?”答曰:“是雌的。不然,何为见其二子焉?”

王元美宴客,偶泄一屁,众暗笑不止。王即设一令,要《四书》中譬字三句,王云:“能近取譬”,众举“譬如北辰”、“譬如掘井”等句,皆以不如式而罚,众皆不服,王曰:“我譬在下,公等譬何在上?”

一人好睡,或戏曰:“宰予昼寝怎么解?”对曰:“宰者,杀也;予者,我也;昼者,日午也;寝者,睡也。统而言之,便是杀我,必要日午时睡一觉也。”

或问:“丈人杀鸡以请子路,不知是雄的?雌的?”答曰:“是雌的。不然,何为见其二子焉?”

王元美宴客,偶泄一屁,众暗笑不止。王即设一令,要《四书》中譬字三句,王云:“能近取譬”,众举“譬如北辰”、“譬如掘井”等句,皆以不如式而罚,众皆不服,王曰:“我譬在下,公等譬何在上?”

有以岳丈之力得中魁选者,或作语嘲之曰:“孔门弟子入试,临揭晓,先报子张第十九,人目:‘他一貌堂堂,果有好处。’又报子路第十三,人曰:‘他粗人也,中得高,全凭那一阵气魄。’又报颜渊第十二,人曰:‘此圣门高足,屈了他些。’又报公治长第五,人骇曰:‘此子平日不见怎的,如何倒中正魁?’或曰:‘全得他丈人之力耳。’”

一官人有书义未解,问吏目:“此间有高才否?”吏误以为裁衣人姓高也,应曰:“有。”即唤进,官问曰:“贫而无谄如何?”答曰:“裙面无裥,使不得。”又问:“富而无骄如何?”答曰:“裤而无腰也使不得。”官怒喝曰:“×××。”答曰:“若是皱,小人有熨斗在此。”

公治长解禽言,一时孔子闻鸠啼,曰:“此何云?”答曰:“他说‘觚不觚’。”又闻燕语,曰:“此何云?”答曰:“他说‘知之为知之,不知为不知,是知也。’”又闻驴叫,曰:“此何云?”曰:“此不可知,似讲乡谭耳。”(嘲河南人)

有书生者性懒,所恨书多耳。读《论语》至颜渊死,便称赏曰:“死得好,死得好。”或问之,答曰:“他若不死时,做出上颜回下颜回,累我诵读。”

史丞相弥远用事,选者改官,多出其门。一日,制阃设宴,优人扮颜回、宰予,予问回曰:“汝改乎?”曰:“回也不改。”回曰:“汝何独改?”予曰:“钻,遂改,汝何不钻?”回曰:“非不钻,而钻弥坚耳。”予曰:“钻差矣,何不钻弥远?”为之哄堂。

滁州刘侍郎清,少为州学生,好滑稽,当丁祭毕,见诸生争取祭物,乃戏作弹文曰:“天将晓,祭祀了,只听得两廊下闹吵吵,争胙肉的你精我肥,争馒头的你大我小。颜渊德行人,见了微微笑;子路好勇者,见了心焦燥;夫子喟然叹曰:‘我也曾在陈绝粮,不曾见这伙饿莩。’”

歌曰:“祭丁了,天将晓。殿门关,闹吵吵。抢猪肠的,你长我短。分胙肉的,你多我少。勾烛台的,挣断网巾。夺酒瓶的,门槛绊倒。果品满袖藏,鹿脯沿街咬。增附争说辛勤,学霸又要让老。抢多的喜胜登科,空手的呼天乱跳。颜子见了微微笑,子路见了添烦恼。孔子喟然叹曰:‘我也曾在陈绝粮,从不曾见这班饿鸟。’”

一富家生员贿买师长,得列德行受赏。有乡绅谓之曰:“是人说颜子穷,他有负郭田三十顷,如何得穷?只是后来穷了。”其人不省请教,曰:“也只为卖这田买了德行。”

政和中举子皆试经义,有学生治《周礼》,堂试以“禁宵行者”为题,此生答义云:“凡盗贼好淫,群为过恶者,白昼不能显行也,必昏夜合徒窃发,踪迹幽暗,虽欲捕治,不可物色,故先王命官曰‘司寤氏’,而立法以禁之,有犯无赦,宜矣。不然则宰予昼寝何以得罪于夫子?”学官甚喜其议论有理,但不晓以宰予昼寝为证之意,因召而问之:“此何理也?”生员乃曰:“昼非寝时也,今宰予正昼而熟寐,其意必待夜间出来胡行乱走。”

一师昼寐,及醒谬言曰:“我乃梦周公也。”明昼其徒效之,师以戒尺击醒,曰:“汝何得如此?”徒曰:“亦往见周公耳。”师曰:“周公何语?”答曰:“周公说昨日并不曾会尊师。”

夫子责宰予以朽木粪土,宰予不服曰:“吾自要见周公,如何怪我?”夫子曰:“日间岂是梦周公时候?”宰予曰:“周公也不是夜间肯来的人。”

有训蒙者,首教《大学》,至“于戏!前王不忘”一句,竟如字读之。主人曰:“误矣,宜读作‘呜呼。’”师从之。至冬间读《论语注》“傩虽古礼而近于戏”,乃读作“呜呼”。主人曰:“又误矣,此乃‘于戏’。”师大怒,诉其友曰:“这东家甚难理会,只‘于戏’二字,从年头直与我拗到年底。”

一道学先生在官时马厩焚,童仆共救灭之回报。道学问之曰:“伤人乎?”对曰:“幸不伤,但马尾烧却了些。”道学大怒,责治之。或请其罪,曰:“岂不闻孔子‘不问马’,如何辄以马对。”

颜渊、子路与伯鱼三人私议曰:“夫子惟胡,故开口不脱乎字。”颜子曰:“他对我说‘回乎其庶乎?’”子路曰:“他对我说:‘由也,汝知之乎?’”伯鱼曰:“他对我说:‘汝为《周南》、《召南》矣乎?’”孔子在屏后闻之,出责伯鱼曰:“回是个短命的,由是个不得好死的,也罢了,你是我的儿子,也来嘲我。”

有嘲胡子者曰:“《论语》一书,皆讲胡子也。‘不亦说乎(胡)’‘不亦乐乎’,‘不亦君子乎’,这三个‘乎’,是好胡。‘为人谋而不忠乎’,‘与朋友交而不信乎’,‘传不习乎’,这三个‘乎’,是不好胡。‘君子者乎’,‘色庄者乎’,这两个‘乎’,一好一不好。”或问:“‘使乎使乎’如何?”讲曰:“上面的胡与下面胡一般的。”

教师无学术,有客自京师回,相访馆中。一徒执书问“晋”字,教师不识,以朱笔旁抹之,托言待客去再问。又一徒问“卫”字,教师以朱笔圈之,亦云待客去再问。又顷,一徒问“仁者乐山,智者乐水”,师曰:“读作‘落’字便了。”师问京客云:“都下有何新闻?”客曰:“吾出京时,只见晋文公被戳一枪,卫灵公被红军围住。”师曰:“不知部下军士如何?”客笑曰:“落山的落山,落水的落水。”

孔子绝粮于陈,命颜回往回国借粮,以其名与国号相同,冀有情熟。比往,通论大怒曰:“汝孔子要攘夷狄,怪俺回回,连你也骂着说‘回之为人也择(贼)乎!’粮断不与。”颜子怏怏而归,子贡请往,自称“平昔奉承,常曰‘赐也,何敢望回’”。群回大喜,以白粮一担,先令携去,许以陆续运付。子贡归,述诸孔子。孔子攒眉曰:“粮便骗了一担,只是文理不通。”

秦士有好古成僻者,遇古物,虽重价必购之。有人携败席造门曰:“此孔子杏坛所坐席也。”秦土大喜,易以负郭之田。又有携杖者曰:“此太王避狄去周时所操之箠也,先孔子数百年矣。”秦士乃罄家资购之,又有持漆碗者曰:“席杖皆周物,未为古也:此碗乃舜造漆器时所作,益又古矣。”秦士遂虚所居宅而与之。三器得而宅资用尽矣,好古之笃终不舍三器,于是披孔子的席,执舜之碗,持太王之杖,行乞于市曰:“衣食父母!有太公时九府钱,愿一文!”

陈使聘齐,见朝廷有赤鬣者,顾谓散骑常侍李騊駼曰:“赤也何如?”騊駼曰:“束带立于朝,可使与宾客言者。”

一先生怒东家供膳淡薄,东家曰:“先生,你前日讲书道:‘肉虽多,不使胜食气。’我故不敢拿肉来你吃。”先生怒曰:“若是我讲‘粪土之墙’,你就拿粪来我吃。”

一医人入赘,女父在家,一日对婿云:“你读书久矣,我且考你一考。”把口涎吐在桌上,把灯灭了,问婿曰:“此乃何书也?”婿云:“此是淡台灭明。”丈人喜。婿亦云:“老官做了一世郎中,我也考你一考。”把灯吹灭了,将丈人鼻子纽来纽去,问曰:“此何药名也?”丈人曰:“我不识此药。”婿曰:“黑牵牛也不晓得。”

唐代宗朝,京兆尹黎干以久旱祈雨,于朱雀门街造土龙一具,悉召城中巫覡,以身杂入,共舞于龙所。观者嗤笑。弥月不雨,又请祷于文宣王庙。上闻之,戏曰:“丘之祷久矣”。

魏博节度使韩简,性粗质,每对文士,不晓其说,心常耻之。乃得一士人讲《论语》,至“为政”篇。明日喜谓同官曰:“近方知古人禀质瘦弱,年至三十,方能行立。”◎如此解,则“四十无闻”,便是耳聋;“五十知命”,便是能算命矣。

庆元间,有士人姜夔上书,乞正奉常雅乐。诏赴太常同寺官校正。乐师责出大乐,首见锦瑟,指问何乐。众方讶其正乐不识乐器,既知为瑟,乃令乐师曰:“语云‘鼓瑟希’,未闻弹之。”众官咸笑而散,其议遂寝。

杨安国言动鄙朴,尝待讲仁宗。一日讲“一箪食,一瓢饮”,乃操东音曰:“颜回甚穷,但有一箩粟米饭,一葫芦浆水。”又讲“自行束脩以上”一章,遽启曰:“官家,昔孔子教人,也须要钱!”帝哂之。

谢仁祖年八岁,谢豫章将送客,尔时语已神悟,自参上流,诸人咸共叹之,曰:“年少一坐之颜回。”仁祖曰:“坐无尼父,焉别颜回?”◎果是颜回,不须尼父亦别;若真有尼父,恐颜回又未必属君矣!

孔子尝游于山,使子路取水,逢虎于水所。与共战,揽尾得之,纳怀中。取水还,问孔子曰:“上士杀虎如何?”子曰:“上士持虎头。”又曰:“中士杀虎如何?”子曰:“中士捉耳。”又问曰:“下士杀虎如何?”子曰:“捉虎尾。”子路出尾弃之。◎贫儿得粥自豪,不知他人有吃饭者。

郑畋少女好罗隐诗,常欲委身。一日隐谒畋。畋命其女隐帘窥之。见其寝陋,遂终身不读江东篇什。举子或以此谑隐。答曰:“以貌取人,失之子羽。”众皆启齿。

北魏简平王浚,年八岁,谓博士卢裕曰:“祭神如神在,为有神也,无神也?”对曰:“有”。浚曰:“有神当云‘神在’,何烦‘如’字?”张商英,字天觉,夜执笔,妻向氏问何作。曰:“欲作《无佛论》。”向曰:“既无矣,又何论?”公骇其言而止。(后阅藏经有悟,乃作《护法论》。)

司马温公死,当明堂大飨,朝臣以致斋,不及奠。肆赦毕,苏子瞻率同辈往。程颐固争,引《论语》“子于是日哭则不歌”以阻之。子瞻曰:“不云歌则不哭。”

秦少游自负髯美,语东坡曰:“君子多乎哉!”东坡应声曰:“小人樊须也!”一座绝倒。

潘沧浪邂逅一客,扣姓名。客曰:“姓陆字伯阳。”潘笑曰:“齐景公有马千驷,民无得而称焉。六百羊值甚的?”

有人为令云:“子路百里负米,不知是熟米,糙米?若是熟米,子路不对;若是糙米,子路请祷。”一人云:“子路宿于石门,不知开门、闭门?若是开门,由也升堂;若是闭门,子路拱而立。”

文皇尝谓解学士曰:“有一书句甚难其对,曰‘色难’。”解应声曰:“容易。”文皇不悟,顾谓解曰:“既云易矣,何久不属对?”解曰:“适已对矣。”文皇始悟,为之大笑。

史丞相弥远用事,选者改官,多出其门。一日制阁设宴,优人扮颜回、宰予。予问回曰:“汝改乎?”曰:“回也不改。”回曰:“汝何独改?”予曰:“钻遂改。汝何不钻?”回曰:“非不钻,但钻之弥坚耳。”予曰:“钻差矣。何不钻弥远?”◎有以贿改庶吉士者,假托故事嘲之曰:“孔子昔日曾为馆选座师,齐宣王馈兼金万镒,因簪笔而就试焉。卷呈,孔子曰:“王庶几改。”宰我食稻衣锦,私饷旧谷新谷若干。试日,倩游、夏代笔,予直昼寝而已。已而送卷,孔子曰:“于予与改。”颜渊善言德行,乃曰:“钻之弥坚,不若既竭吾才,吾见其进也。”试毕阅卷,孔子以如愚置之,曰:“回也不改。”他日回请故。曰:“汝箪瓢陋巷,出寄百里之命足矣,何复望华选乎?”回因痛哭而死。《笑林》评曰:“孔子非仲尼,乃孔方兄耳!”

嘉定间,选人淹滞。遇内宴,优人扮古衣冠数人,皆称待选,系是孔门弟子。既而通名,有曰“常从事”者,有曰“于从政”者,有曰“吾将仕”者,各相叹惋,曰:“吾辈久淹于此,日月逝矣,奈何!”旁有一人谓曰:“汝等不在七十二人之列,盍诣颜、闵而请教焉?”诸人一时俱往。颜、闵同声答曰:“此夫子事。尔辈须见夫子。”及进见祈哀,夫子不答。众人因退,而相谓曰:“钻燧改火,期可已矣。吾辈有文学,且留中国教授。有圭田者,不若退而耕于野也。”于是哄然而散。

东昌宣圣殿,设空体木像。正德中,子路忽入语云:“我仲由也!夫子命我主此土祸福。”人争祭奠,必令祭者暂出闭门。顷之,入视,肴核都无余者。一御史经其地曰:“此必妖也!”多设烧酒劝之,俄而无声,乃一狐寐于侧。御史笑曰:“以汝希仲由,乃学宰予耶?”

一儒穷绝,毫不为念,每向人夸曰:“我非子贡,便是尧舜。”人惊问之,其人曰:“子贡善问,我非子贡,何以直穷到底?”人复问曰:“何以便是尧舜?”答曰:“我若非尧舜,何以精一无二?”

刘昌八岁入庠,宗师出一对云:“赤尔何如,点尔何如,各言其志。”昌应曰:“回虽不敏,雍虽不敏,请事于斯。”

何孟春幼称神童,随父往县学中,命对云:“夫子之墙数仞高得其门而入者或寡矣。”即应曰:“文王之囿七十里,同于民而小之不宜乎。”

韩侂胄用兵既败,闲闷莫知所为。上赐宴,优人设樊哙、樊迟,又一人曰:“樊恼”。旁一人揖问“迟名”谁取,答以夫子。则拜曰:“是圣门之高弟也。”又揖问“哙”,答以汉高祖。则拜曰:“真汉家之名将也。”又揖问“恼”云:“谁名汝?”对曰:“樊恼自取。”

王彧子绚,年六岁。读《论语》,至周监于二代。外祖何偃曰:“可改爷爷乎文哉!”以彧郁同音也。绚曰:“尊者之名安可戏?宁可云草翁风必舅。”偃父尚之,绚之外祖翁也。

余棕亭教授扬州,凡名士投见,无不文酒流连,饮馔极丰。或有诮其过侈类鹽商,不似广文苜蓿者,或曰:“师也过,商也不及。”坐客为之哄堂。

有学究言:“人能行《论语》一句,便是圣人。”有纨绔子笑曰:“我已力行三句,恐未是圣人。”问之,乃“食不厌精,脍不厌细,狐貉之厚以居也。”

有行酒令而坐客忽作士音者,或说笑话曰:“有公治短者,去见长官。长官道:‘公冶长能通鸟语,你何所能?’对以能通兽语。适有犬吠之声,长官道:“你既能通兽语,可知此犬说什么?”公冶短听之良久,皱眉道:‘这狗满嘴土音,教我怎懂?’”或有代人说笑话曰:“有公冶矮见长官,长官问所长,即公冶短之弟也,亦通兽语。正在谈论,适值驴鸣,长官问何说,公冶矮道:‘他说他不会说笑话。’合座大笑。又强之说,则曰:‘有公冶矬者,也通兽语。’这日正向人卖弄其技,忽听猪叫,人问他说什么,公冶矬道:‘他在那里教人说笑话哩。’”

姚岘好滑稽。于姚仆射南仲坐,有投刺者云:“李过庭。”仆射曰:“过庭之名甚新,未知谁家子弟?”左右皆称不知。岘曰:“恐是李趋儿。”仆射方悟而大笑。

德清一老儒,性迂而论僻。其作“厩焚”题,谓圣人居家,万无不谨于火之理。盖由新柄鲁政,立法甚严,观麛裘之谤,可见鲁人恨之,乘其入朝,放火焚之耳。

教读先生最喜白日睡觉,学生功课日渐荒疏,东家忧之。一日,来书房闲谈,问先生:“学生现讲何书?”答曰:“《论语》。”东家曰:“请先生将‘宰予昼寝’一章讲与学生听。”先生已知其意,乃讲曰:“宰是宰杀之宰,予者,我也;寝者,睡也。”东家曰:“先生讲差了,宰予乃人名,分开讲岂不割裂语气?”先生曰:“东家倒不必如此费心,我与你说明了罢,你就是宰了我,我也是要昼寝。”

一村学究训蒙,讲“宰予昼寝”一节。讲句云:“昔日夫子设教于杏坛之上,洙泗之滨。方进午膳,忽闻堂中有鼾睡之声。夫子骇而起,目:“斯何人也?其回也歟,回也不惰,殆非也。其由也欤,由也好勇,亦非也。其参也欤,参也日省,又非也。”进请其人,姓宰名予,在言语之科者。夫子蹴之起,呼之跪,而责之曰:“夏后氏以松可雕也;殷人以柏可雕也;周人以粟亦可雕也。汝则木不可雕也!数仞之墙可杇也,及肩之墙可杇也。郎小子之面墙,亦可杇也。汝乃粪土之墙,不可杇也。吾将以击磬之捶击汝,而已失之于卫。吾将以叩胫之杖杖汝,而已失之于原壤。必须以诛少正卯之刑诛汝,方可以示众。而刀锯又存于鲁库之中。吾今用何物诛汝乎?用何物以诛汝乎?”

一生弱冠游庠,不循矩度,学官示以句曰:“赌钱、吃酒、养婆娘,三者备矣!”生应声曰:“齐家、治国、平天下,一以贯之。”

孔子尝谓公冶长可妻。孔师母闻之,诘责曰:“尔门下最多,十哲四科,何人不可以妻?而偏欲妻此縲紲中人乎!”孔老先生曰:“你们女人,那里知道。吾门下虽多,十哲四科,却无一完全人物。试与卿先言德行。颜渊虽好学,不幸短命死矣,倘妻以女,势必寡居。闵子骞家有后母,衣芦忍冷,以女妻之,徒遭冻馁。冉伯牛撄癞疾,斯人也而有斯疾也,为之妻者,能保无传染乎?仲弓,犁牛之子,父贱行恶,婚姻二字,更无待言。再言政事。冉有则鸣鼓而攻,季路则不得其死,可妻乎?不可妻乎?不言而自喻矣。至于言语,宰予昼寝,其为吃鸦片也可知;赐不受命而货殖焉,此乃商业中人,与我辈诗礼之家,又非门当户对。若文学,子游庶可称为佳婿矣,无奈他是南方人,嫁娶往来,殊觉不便;子夏丧其明,中年尚可,晚景日非。故我皆所不欲。今公冶长虽在縲紲,究非其罪,对于女儿终身,毫无妨碍。”孔师母闻此一篇至理之谈,首肯者三,遂以其女妻之。

顺手摘一则《大学》:

世宗时,严分宜用事,适有怪见于官中,其形多目多手,以问群臣,无识者。时王元美为郎官,对人揶揄曰:“人自不读书耳!此最显而易见。何以不知?”人问何谓。元美曰:“《大学》中‘十目所视,十手所指’,是道甚的?”严微闻之,深恶焉。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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